病欲人生-第3章
大湿兄
5 月前

灯光旖旎,盎然春意。 我赤条条地躺在床上,目视着席若琳正用她的小嘴来抚慰我的愤怒。 她一头青丝散如瀑,赤裸窈窕的身姿,精致美丽的胴体,无不勾引着我每一寸的视觉神经。 她的粉唇刚刚被我咬伤,但还是用力抿着以箍住我颓丧的软皮管,时而面露痛色,蛾眉微蹙,似受伤的小鹿一样发出微微的嘶哑轻呼,用四个字形容现在的她——我见犹怜。 呵呵,怜她妈了个逼! 罪有应得,自作自受! 我忍受的疼痛,我承受的痛苦,可比这个多得多……舌头灵活如蛇的缠舔和贝齿恰到好处的轻蹭,已经证明她的口技相当娴熟。 谁能想到曾经高贵清冷的舞蹈系校花,私下里居然有如此淫荡一面。 “起来吧。”我让她停下,再厉害的舌功也挑逗不起我的欲望了,我从来就没有梅开二度的时候,一鼓作气后便再无战意。 她默不作声地撑起身子,一捋头发搭到耳后,一根微小的细丝在我的龟帽和她的粉唇岌岌可危地支撑着。 她伸出香舌,亲手斩断了联系,一对白嫩玲珑的椒乳颤颤巍巍地随身而动,不算很大,但是很美;一对桃花蓓蕾俏皮可爱,粉嫩娇小,比丹姐那两颗覆盆子似的乳头,好看多了。 席若琳看似纤瘦,可浑身很结实,练舞的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瘦弱,她们也是需要力量控制身体的肌肉,展现出优美的舞蹈。 一双杏眸正幽幽地看着我,我在里面看到了什么:委屈,怨恨,苦涩,可怜……总之很复杂,我也不想去看,转而去看她的嘴唇——就像一个啤酒瓶盖嵌进去再拔出来后留下的伤痕,都快被我咬烂了,可她此刻却给了我一个微笑,轻盈地爬过来,她紧致的小腹,还有那一块葱郁的草丛,尽收眼底。 她靠在我身边,轻轻扳过我的头,贴在她胸前,像小时候我在外面受欺负,妈妈安慰我一样,只是现在我再不能扑进妈妈怀里撒娇求安慰了。 “恨我吗?”我问她。贴着她柔软的胸脯,又怀念地蹭了蹭,她身上的体香,如涓涓细流,灌溉我的余火将尽的心田。 “我,不恨。”席若琳温柔地说,就像哄孩子睡觉的摇篮曲那种语调。 “你不用骗我,我不是假惺惺地博同情,求你原谅我对你的伤害。”我能听到席若琳的轻笑,热气打在我的头顶上,她笑道:“那你何必每次都问我?” “我其实挺纠结的,不动手,难消我心头之恨;动完手,我又后悔……我怎么就不能像恶人那样,坏得纯粹,坏得彻底,心安理得呢?”我直言不讳。 “图个心安,下次再犯,你真虚伪。”席若琳无奈地说,完全一副姐姐教育弟弟的口吻。 人真的是个矛盾体。 我恨她,若不是她跟她妹妹的恶作剧,我的两颗睾丸都会完好无损,不会像现在,一颗被割掉,另外一颗看似完好,实则再无用处。 可每次对她发泄完情绪后,我也在后悔,自责,再无之前的理所当然。 每次见面,我都会在她白嫩如玉的身体留下几处或深或浅的咬痕,时间长了真害怕自己会变本加厉,最后变成一个变态。 我厌恶这样的自己,想当个正常人,却又喜欢施暴后的感觉……呵,席若琳没说错,我真他妈的虚伪。 “今天怎么回事?”席若琳没有接过我话茬,而是另起话题,我也就顺坡下驴,继续道:“很明显啊,被人打了。” “他怎么你了?” “他骂我二尾子,我就直接先动手了,但我打不过他……完全被压着打。”我没有把跟丹姐的事情透露给她,告诉她又有什么用,自取其辱罢了。 席若琳叹了口气:“从小到大你都没打过几回架,还回回打输,有时候退一步,海阔天空。”我不乐意了,反驳道:“那也不能老退啊,我受的欺负还少吗?打不过也要打……我真后悔小时候没跟爷爷好好学功夫。” “爷爷他也是不忍心看你受苦,练功夫很难的。” “可他们身体都好啊,快五十了依然身手矫健。我爸,每次打我妈的时候,我根本打不过,只能护着我妈,硬挺着挨打。”我冷冷地说。 席若琳一愣,继续问:“叔叔还那么对婶婶?” “嗯,有时候替我妈不值,可又怎么办呢?为了我和弟弟,她说她不能离。我其实很希望她能带着弟弟离开的,逃离这个压抑的家。”席若琳不说话,但我感觉到她的下巴在我头顶轻轻晃动。 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……咱家最注重血脉,我妈可以走,若瑾必须留下,呵呵,太可笑了。爷爷再怎么说,还是受那个年代影响,骨子里是个传统的人。所以我想努把力,考研究生,虽然时间有点长,但我还是希望能把妈妈和弟弟带到更好的地方生活……那个家,没什么意思。” “别这样,不管怎么说,你们是一家人。” “算了吧,你们家和谐幸福,自然理解不了我家的难处。大伯成了,你家至少不缺钱,我呢?我家只能在回迁楼里住,还是爷爷当初的那间小平房让出去的。再摊上一个只会对老婆孩子耍能耐的父亲,我妈也是因为不幸福,处处对我撒气……麻痹的这一天过的这是什么日子,我做错什么了!” 我攥紧拳头混混砸向床面,可软绵绵的床垫把力量化解,这一拳像打在棉花上,毫无作用。 席若琳没有再说什么,只是静静地搂着我,不知何时,我的眼里都是泪水,一滴一滴爬过我的脸颊,流进我的心里。 每次提到这些事,眼泪就止不住,生活充满苦痛,我们咬牙坚持,却没什么机会发泄出心中的不满……偶尔和父母谈及此事,不是告诫我要充满信心,别去抱怨,就是激发出他们的压力,他们一通数落,我成了倾听者,承受者。 时间是无情的,无论你欢喜还是痛苦,它一视同仁,总会在你身边悄无声息地溜走。 胸中的怒气终于彻底消散,我重重吐出一口浊气,浑身松快不少。 这时席若琳问我:“今晚不回去?” “回去什么,大晚上顶着一脸伤找不肃静?明天再说吧,今朝有酒今朝呗……你回去吗?” “我看看若熏回不回家,她要是回家,我就陪你。”说完,她在我头顶一吻。 我轻轻挣开她的怀抱,咫尺之遥地看向她。 “谢谢你。”我是真的谢谢她,尽管对我来说她是在赎罪,但如果没有她这么超出常人地包容我,像海绵一样吸收我源源不断的愤怒,或许我会疯掉。 她面色一黯,什么也没说,闭上双眸,用唇堵住了我的嘴……她的嘴唇,有点咸。 —— 一夜过去,席若琳没有离开,尽管赤裸相对,可我们就抱在一起睡觉,什么都没干。我醒来第一件事,就是悄悄地端详身旁这位美女。 尽管发丝有些凌乱,可她的睡颜还是很好看,我小心翼翼地捋好发线,露出她的柳叶细眉,弯弯睫毛,俏脸白得像是打了柔光,真的好漂亮,所以情不自禁地又吻上去。 虽然我自认长得还算好看,可也没色令智昏到想跟堂姐发生实质关系的想法。 你要说表姐表妹啥的,我可能还会有点邪念,甚至还幻想很禽兽地进行最后一步……但这是堂姐,直系亲属,亲亲摸摸可以,那块神秘之地,我绝不敢越雷池半步,更何况她还有男朋友。 她能跟我如此,完全是她对我愧疚,我对她怨恨而产生的扭曲关系,我很清醒。 席若琳大我三岁,她还有小两岁的妹妹席若熏。 我们三个小时候一直在一起玩,那时我喜欢若琳姐,她很温柔,讨厌席若熏,因为她老是欺负我,捉弄我,嘲笑我,就因为我长得像女生,还时常给我打扮成女生的模样……想起来也算是另类的童年时光了,如果蛋蛋的事没发生,我们应该还是正常友好的堂姐弟,可惜,一切都回不去了。 “嗯——大起早的又不老实。”睡美人被我吻醒,哼哼唧唧像小猫一样钻进我怀里又蹭蹭,我在想要不要睡个回笼,毕竟温香软玉在怀,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,搂着个大美女睡觉还是很舒服的。 可惜微信来电打消了我的念头,席若琳也是吵醒,不耐烦地接电话,是席若熏。 “才醒啊,你们昨晚折腾到几点啊?”刚一接通,就传来席若熏矫揉造作的调笑。 “怎么,爸妈呢?”席若琳无视自己妹妹的调侃,窝在被里背对着我,拿手机跟席若熏视频。 “当然上班了……我看看小若瑜,诶呀!越来越漂亮了!”我对“漂亮”这俩字实在是敏感,瞪了一眼手机里那个也是睡眼惺忪但长相明艳又可爱的女人,回怼道:“你也越来越成熟了,真美。”席若熏洋娃娃般的脸瞬间一垮:“变着法说我老?”我也故意拿腔拿调:“诶呀,你听出来了啊?” “啧啧,无趣的男人。” “呵呵,无聊的女人。” “唉,你俩能不能别斗嘴了,一见面就吵。”席若琳瞟我一眼,又朝手机里的席若熏瞪过去。 “你们卿卿我我吧,我去个厕所。”她说完,我就看见屏幕里,闪过一对汹涌大波,又白又宣乎。 “她这裸睡的毛病是啥时候养成的?”我虽然睾丸没了一个,但是“陈伯伯”每天早上还是准时找我聊天的,再被席若熏这么一刺激,情不自禁地把重振旗鼓的棒儿贴在席若琳饱满的翘臀上,肉贴肉,滑溜溜像缎子似的,真舒服。 席若琳一副习惯了的表情,还有点吃味地说:“我怎么知道……诶,你轻点捏,怎么,看见她胸大,在我这儿想象呢?” “你吃啥飞醋啊……你俩连这个都要争吗?”我减小揉搓她椒乳的力度,一边吐槽道。 但不得不说……席若熏的身材是真好,长得一副洋娃娃脸,身材却那么魔鬼火爆,前凸后翘,真是随了大伯母……诶? 我在想什么? “你那色眯眯的眼神都出卖你了。”席若琳嫌弃地看着我,我尴尬一笑,继续自己对她身体的探索。 “干嘛呢干嘛呢?你俩还真是干柴烈火。”这时席若熏回来了,手机里她撇着大嘴兴致勃勃地看着我们,又白又深乳沟看得我有点眼晕。 “这小眼神,有我姐还不够啊?真是吃着碗里的,看着锅里的。”她见我一脸猪哥样,眼神一挑,妩媚妖娆……这姐俩不光模样不太像,性格也迥异,一个清冷,一个风骚。 “少废话,你又不是没跟我亲密互动过……要不现在就来?”既然她敢挑逗我,那我也就不客气了。 席若熏嗤笑一声,笑得很灿烂:“你有那个能力吗?哈哈……呃,不是,我的意思是……”我看见席若琳在给席若熏使眼色,但已经晚了,我的面部肌肉在绷紧,脸色应该很难看。 本来好好的早晨,这一下又揭我心里的疮嘎巴。 席若熏还在找补:“我的意思是……累一晚上了,到时候养精蓄锐咱们三个再……” “够了,不用再说了。席若熏,你真的……很惹人厌,嘴臭你以后就少说话,啊。”我夺过席若琳的手机打断她的话,自顾自地说完就把手机挂断了。 “若瑜,她是无心的。”席若琳忙不迭要起来安慰我,被我一胳膊甩开。 我冷脸对她说:“你可以走了。”说完,我就下床自己穿衣服,席若琳静静地在床上坐着,等我穿好衣服,她还是没有动。 “我说,你可以走了!”看着她的脸我就想到席若熏,虽说不太像也有几分像。 我冲着她大吼,把她地上的衣服丢到床上,她眼圈一红,委屈地穿衣,可我在气头上,视若无睹。 不一会儿她穿好了,我还是摆着一张臭脸请她出去,见她还想说什么,我也不客气,直接把她推出门——她在这儿多待一秒,我的气就长一寸。 “不,小瑜,你,你听我……”她带着哭腔挣扎,不过女人的力气哪能比得过男人。 “赶紧走,滚!” “嘭!”门一关,世界终于安静了。 赶走了席若琳,我也不知道该干什么,又躺回到床上,席若琳残留的体香似有似无,让我心思更乱。 现在是早上七点多,我在想要不要买点早餐吃,回来待到中午十二点,自己开的房,不待到时间不划算啊。 我正神游,有人跟我视频聊天。 “喂?都干嘛呢?”原来是我们四个人的群聊天,一个憨憨的男声正问候包括我在内的其余三人。 “你有病吧……七点啊,你不睡懒觉别人还睡呢?”视频里一个鸡窝头眼睛都没睁开,脸色很不好,正骂骂咧咧的,看样子起床气很大。 “老齐你怎么这么精神?”还有一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男生,视频里穿着运动衫,满脸是汗,一看就是在晨练。 视频发起者老齐,齐浩,也开启摄像头,是一个慈眉善目的小胖子,笑呵呵地说:“中午吃完饭咱们去哪儿嗨啊?” “浩子……你就是不在我旁边,不然我高低打你一顿。算了,记住这顿打,开学回校我一定好好招待你。”鸡窝头半睁眼睛,瓮声瓮气的。 他叫樊达平,跟齐浩俩是一个大学一个系一个宿舍的室友,也是一段孽缘……“瑜哥怎么不开摄像?”眼镜男找了个椅子坐下,微微小喘。 他叫杨帆,别看他长得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,实际上比谁都放飞自我。 他们是我关系最好的朋友,初中高中一起同过窗的日子如今历历在目,毕业了我们也经常联系。 我打开摄像头,三人惊呼:“卧槽,瑜哥你怎么了?”尤其樊达平,半睁开的眼睛溜圆。 “你这被谁打了?”哥几个担心地问我。 “谁打的?是不是楚云东?这逼上学就跟你不对付,今儿聚会他肯定来,吃完饭就揍他!”樊大鹏已经清醒了,从被窝里一起身,露出精壮结实的身体和一身的大花纹身,尤其是俩大花臂,谁看了都犯怵。 楚云东?这逼肯定是要打的,还不是时候,我跟他的过节,不光是年少的小打小闹,还有更深的渊源,更大的仇恨! “不是他,是我跟别人发生点儿冲突,没打过。” “去医院检查了吗?” “都是皮外伤,没啥事儿。” 杨帆摇摇头无奈地说:“唉,瑜哥,打架的事你就不要参与了……你天生就不是打架的材料。” “操,瞧不起人?咱们打群架的日子忘了?我哪回怂过!”我笑着反驳道。 “那个……瑜哥奋不顾身的精神值得我们学习,但是自从你当了两回肉盾后,我们是实在不敢让你上了……性命要紧啊哥。”齐浩一手捂额,甚是无奈。 樊达平打圆场道:“瑜哥高中那场架还是很牛逼的,开场一瓶子就把人干开瓢了。” “是啊,然后就被人一砖拍晕了……瑜哥几场大仗,全是败绩,堪比辽北狠人彪哥。”齐浩嘿嘿直笑。 “都滚一边去。”我哭笑不得,嘴硬骂道。 “诶?瑜哥我才发现,你没在家啊?” “啊,开房了来着,心情不好没回家,顺便叫了个小姐。”杨帆一脸淫笑:“质量咋样?” “嘿嘿,保质保量。”大伙儿谁都不能信,所以我开玩笑逗他。 “唉……中午聚会瑜哥去不了了,那下午你还行么?”齐浩问。 我当然说出那句经典回答:“男人不能说不行!下午咱们啥流程?”杨帆那边正往家走,说:“那自然是网吧开黑啊,继续教瑜哥打lol,上回瑜哥那个德莱文使的有进步。” “网吧开完黑再点烧烤,喝完酒再去ktv嗨歌通宵!”樊达平这逼已经彻底兴奋了。 幸好安邰县周边没有疫情,否则我们几个还组不了局呢。 “OK!中午留肚啊,晚上咱们还喝呢。” “瑜哥这情况还能喝酒了吗?” 我哈哈一笑,豪气万丈地说:“轻伤不下台,该喝还得喝!”就这样,兄弟四人再次达成了友好的共识。 我随便找了个理由跟组局的班长说有事去不了,然后在宾馆待到十一点多,期间父母又电话轰炸我,告诉他们我今天跟同学出去玩通宵后就消息免打扰了。 我也想马上去爷爷奶奶,姥姥姥爷家,但是挂着彩呢,去了难免惹得他们担心? 只好电话简单问候几句,骗他们说自己有点儿感冒,怕他们瞎想,待半个月再过去看看……老人家心里还是顾及新冠的。 就这样,我退了房,离开宾馆。 退房的时候年轻的女前台还用异样的眼神瞟我……看我干嘛? 出门戴上耳机,用音乐来遮掩世间的喧嚣。 在一段经典的吉他solo前奏后,老唐那沙哑中夹杂着几分悲凉的嗓音响起: Onadarkdeserthighway 行驶在昏黑的荒漠公路上 Coolwindinmyhair 凉风吹过我的头发 Warmsmellofcolitas 温馨的colitas香 RisingUpthroughtheair 弥漫在空气中…… Weareprogrammedtoreceive 我们只是照常接待 Youcancheckoutanytimeyoulike 你什么时候结帐都可以 Butyoucanneverleave 但你永远都无法摆脱…… 听到结尾,我突然有点冷,弯腰缩脖,活像个市井流氓,穿梭于陌生又熟悉的街头,隐匿在匆匆人群。 ——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,下午在网吧被杀爆,我顿时觉得lol这游戏真尼玛不适合我。 最后一个小时我实在是提不起兴趣了,他们仨自己组队,我自己看了会儿视频。 再然后,我们找了一家经常去的烧烤店。 从中午到下午我都没吃饭,我早已饥肠辘辘,服务员把菜送到包房后,我率先抢了俩羊肉串开始大快朵颐。 没有烟火气的人生是孤独的旅程,烧烤这东西简直是这句话的完美解释。 食材在炭火上炙烤而熟,本身的味道与调料相结合,再沾染上木炭燃烧特有的烟熏气味,再和三五好友一起吃肉喝酒,那滋味,别提多美了——别提什么炭火烧烤不健康,抛开剂量谈毒性都是耍流氓。 酒过三巡,推杯又换盏。 我这人一喝酒,就容易多愁善感,看着比我小两岁的朋友们,眼中还是那么清澈,不免感叹道:“年轻真好。”齐浩一听笑嘻嘻地说:“瑜哥你就比我们大两岁,装啥成熟。”我嚼着焦乎的金针菇含糊地说:“大两岁,就意味着我可以挥霍的日子不多了……嗝,真的兄弟们,我还想追求点什么,可是我爸妈啊,他们就觉得,毕业后考个公务员安安稳稳的,赶紧结婚才是正道,让我不要活得那么任性!我!我才23岁,追求自己的生活,怎么就任性了!”我气得直拍桌子,杨帆赶紧给我满上酒,拍拍我,说:“瑜哥别生气,来来干一杯先消消气。”四个人一饮而尽,樊达平穿着坎袖球衫,拍掉他大龙纹身上的虫子,嘴里叼着根烟说:“咱又不是快三十了,咋就不能任性了?叔叔阿姨太着急了。”我苦涩一笑,捡起串烤火腿肠继续往嘴里塞。 其实他们那么着急,还有个原因,就是我的弟弟,席若瑾。 我父母结婚早生我早,现在他们还没到五十岁,等席若瑾上完大学,又是结婚又是买房,出大头的人是谁? 那时候父母都快70岁了,那自然就是我这个当哥哥的人付出了……剩下的就不多想了。 弟弟啊弟弟,你的存在已经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失败品被抛弃了,以后我还要拿钱供你结婚买房……想到这儿,我自己又干了一杯。 “瑜哥你咋喝那么快?”杨帆他们仨见我喝得快,马上又跟一杯。 “啧……算了,聊点别的。兄弟们,还有一年就毕业了,你们觉得上大学,有意思吗?”樊达平吐噜完一大口烤韭菜,说:“什么叫有意思?被家长看了12年终于能逃离了,上大学不就是玩吗?混日子混文凭,最后大家都为了同一个结果嘛。” 齐浩一撇嘴:“嘁,那只是你在混,你大学哪天不在外面打架,你没被开除也是奇迹。” “卧槽!你牛逼,你牛逼你就不是处男了!你跟你女朋友两年了吧,抱过吗?摸过吗?亲过吗?”樊达平阴阳怪气地反驳道。 一提这事儿,我们都不困了,瞪俩眼睛纷纷看向啃鸡爪的齐浩。 “咳咳……送你们两个字,龌龊。我这是很纯洁很高尚的恋爱。”樊达平噗嗤一笑,骂道:“你可拉鸡巴倒吧,你纯洁高尚别他妈晚上偷摸打飞机啊,我就住你对床,晚上那个床晃得呦。” “咳咳,扯鸡巴蛋!”樊达平掏出手机非常欠揍地笑着说:“还不承认是吧,我都给你录音了……小伙儿日语学的不错啊,提摸鸡啥的哼哼得真像样。” “操,你妈逼你无不无聊!”齐浩老脸一红,恼羞成怒地去抢樊达平的手机。 “诶诶,别闹,我没录……你看。诶,诈一下就急眼了。别不承认了,那天晚上我一宿没睡给你数的,五次。”樊达平伸手比五,笑得要多淫荡有多淫荡。 “诶我操,这身体,牛逼啊。”杨帆竖起大拇指。 齐浩害臊了,低声骂:“真尼玛无聊。” 樊达平并没有放弃迫害齐浩,问我:“瑜哥跟女朋友处了三年了,是不是啥都干了?” “嗯,干了,但别提她了,分了。” 这回轮到仨人瞪眼睛看我了,“啊?咋还分了,不挺好的吗?”我不想多说,敷衍道:“不赖她,我的问题……今天先不说了。”杨帆看我一脸落寞,递给我一串腰子,安慰道:“额,挺好,咱该干的都干了,不吃亏。来补一补,把失去的小蝌蚪都补回来,再去给别的土地下种。” “别把瑜哥跟你混为一谈啊,你现在咋这个样儿了?脑子里咋都是黄色废料,约炮约出病了?”齐浩侧目而视,露出一副我“不认识你”的表情。 杨帆竖着中指:“你个偷摸打飞机的有啥资格说我,羡慕?你光有机器你也不体验,赖谁啊。”我倒是拍拍杨帆,语重心长地说:“真的,老杨,你还是收敛一些,以前的三好学生变成炮王,名声在外也不好听啊。”杨帆笑而不语,朝樊达平要打火机,点上一根烟,深深的吸了一大口,感觉都进肺了,他一点儿都没咳嗽,吐出烟雾时,眼神桀骜,好像谁都不在他眼里。 他又举杯提酒,我们跟上又喝了底朝天,他才夹着烟惆怅地说:“我记得高三那年,咱班还贴了一个标语:只要学不死,就往死里学,奋斗一百天,享受一辈子。老师骗咱啊,咱们哥几个倒是奋斗了,现在呢?哪里享受了?我宁愿当初自己学习不好,也不至于现在这么迷茫。” “老杨,高考失利其实,也不算什么……你还可以考研改换门庭的,不要太把考试当成人生的全部。”齐浩憨憨的脸也挤出一丝苦涩的微笑,他跟杨帆一样,都是高考发挥失常,上了个一般的一本,还跟樊达平成室友了。 “对啊,老齐也在冲985的研究生呢,你比他还聪明,肯定能考上的。”樊达平也跟着安慰。 但杨帆一听,更是苦涩又不屑地冷笑道:“你们说啊,那时候全老师家长都告诉咱们,哪个学校是985和211,哪个学校是一本、二本,是吧?你得好好考啊,不能没出息啊……但是,从来没人告诉过我们,要选什么专业啊!”他把烟一弹,情绪激动地继续说:“你看,那么多牛逼的人,又考上那么牛逼的大学,但是有几个最后选择的是自己喜欢的专业?呵呵,到头来还不纯纯是傻逼!你们说是不是?”一时间,饭局上都没人说话了。 杨帆说的没错,我选择的也不是自己喜欢的专业,准确地说是我上了大学才知道喜欢什么,然后呢,你又不敢白瞎一年时间换专业,只能得过且过了。 齐浩扔嘴里一颗花生米,自嘲道:“唉,我就是那个傻逼。”我举杯怅然地说:“要这么说,不光你一个,咱们,谁不是傻逼?为了傻逼,来,咱干一个!” “干!” 四杯酒再次被喝尽,我们又重新开了四瓶。四个人喝了不少,可肚里还缺食呢,几个人纷纷上厕所,回来后开始对串儿下手了。 齐浩嘬完蚬子,对我说:“其实瑜哥,当个公务员挺好的,何必要考研呢……服务员,把串热一下!” “我?一个没权没势的人家,当个屁的公务员?这辈子运气好就是个科长,不好那一辈子就是科员,能挣几个钱啊?对了,老樊,我记得阿姨也挺支持你考公的,你咋不试试呢?”樊达平抠抠手,冷笑地指指自己的大花臂:“你见过有纹身的公务员吗?”他扔嘴里一粒毛豆,突然也失落起来,沮丧道:“你说哈,现在咋这样了?我小叔那时候,他上大学就是玩着上,毕业以后随便就业,想挣多点就去一二线,想继续轻松就去三四线。他当年面试三家国企就通过三家,进去就是带编制……现在呢?大学生怎么这么不值钱了?”杨帆打了个酒嗝,幽幽地说:“现在每年上千万大学生,以前哪怕你进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,你都可以相对比较轻松地找到一份还过得去的工作。大学生曾几何时是对于人的一种赞扬和认可,现在呢,就是一个简单的词语……所以现在这个大卷时代,趁年轻,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,干就完了,别留下遗憾!学习好,想考研就去考!有资源,想创业就去创!这就像你喜欢一个女生,最后要干她!是一个道理。”后半段,杨帆彻底嗨起来了。 “操,喜欢就干,得干多少啊?你泰迪吧。”齐浩皱着眉问。 “不多,我现在……40多个吧。” 齐浩:“真他妈活畜生。” 杨帆:“滚你爹个球的!” “老杨,牛逼,但你这约了40多个,不怕翻船啊?没人找你闹?”樊达平问。 杨帆得意地说:“我纵横情场,驰骋炮场,还未曾失手过。”齐浩酸溜溜地说:“等哪天你就阴沟里翻船了。”杨帆回击道:“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……我说浩子,你还真把大学当少林寺了?守身如玉?玩柏拉图精神恋爱?你到底咋想的?” “不是浩子咋想的,是浩子她女朋友。”樊达平也为齐浩鸣不平,“就说不到最后一步吧,两年了,哪怕抱一抱,亲一亲呢?不让!真的我服了,浩子你这不舔狗吗?舔到最后还一无所有!你非在一棵树上吊死啊,你换几颗树试试啊!”齐浩哭衰着脸激动道:“我!我也有自知之明啊,你看我,又胖又不好看,找到那么漂亮的女朋友不容易,能上吊的树好找,漂亮的树不好找啊!”杨帆抢着说:“那现在放假了,她也不在,打一炮破了你的处男身!长长见识,等跟你女朋友哈,你好有备无患啊。” “我他妈跟谁约啊,还打一炮。” “你忘了我谁啊,炮王啊!你破处男身这事儿包我身上了!我去给你联系小姐!”杨帆语音刚落就拿出手机不知道要联系谁。 “诶诶,我他妈就发个牢骚……你们也太草率了吧!”齐浩慌了。 杨帆恨铁不成钢地从椅子上窜起来喊:“草率个六!我问你,你带鸡巴了吗?你长屌了吗?有这玩意你还怂个毛啊!兄弟们我提议啊,先不去ktv了,现在咱的第一大事就是帮浩子破处!丁是丁卯是卯,我看今天就挺好!” 酒精的作用下我们几个都嗨了,我也跟着起哄:“我看行!了却浩子一桩心愿!” 樊达平贼兮兮地看杨帆:“老杨,到时候你给我推一个呗。” “你不有女朋友吗?”樊达平罕见地不好意思:“咳,咱……咱也想尝试一下十八般武艺啊。” 杨帆一提到这事儿就滔滔不绝:“你喜欢玩啥类型的?职场ol,女教师,护士,cosplay都有!还能满足你各种癖好,什么sm啊,强奸啊,都行!” 我听着也有点感兴趣了,也想让杨帆给我推一个,可他话音刚落,包房的门突然就被打开了,还进来几个人高马大的警察。 他们进屋就把目光锁在我身上,我浑身发毛——废话你被警察叔叔严肃地盯着能不犯怵? “你是席若瑜?” “我,我是。” “有人告诉你强奸,请你去派出所配合调查。”我懵了,强奸?哪儿论的啊! 樊达平上前陪笑道:“那个……警察叔叔,是不是有误会啊。” “有人举报,我们就得调查,席若瑜,你跟我们走一趟吧!”